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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份聽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演講,『一座山的勇氣』

主講人:高銘和(Makalu Gau)

大家對高銘和先生或許並不陌生
之前網路廣傳一封mail有關高銘和拍『聖母峰數位攝影』的作品
當時只是以欣賞高山風情的角度來看mail
今天聽到高先生親身訴說人生最驚險的過程
如何度過九死一生
著實令人非常感動
他堅忍的毅力非常令人敬佩



▲一場知性又感性的演講,
    高銘和說:山,讓我的人生充滿遺憾,也讓我的人生充滿燦爛!



高銘和(Makalu Gau)


1996年那場有史以來聖母峰最大的暴風雪災難,奪走了無數登山家的性命,
當時倖存下來的高銘和,雖然面臨需要切斷手腳指的命運,
但他卻絲毫不氣餒,現在的他仍舊愛山如癡,要用他的生命,
紀錄下他跟山的故事。




▲聖母峰夕照。

海拔8848,號稱世界的屋脊,即世界第一高峰。




▲馬卡魯峰   黃昏  世界第五高峰馬卡魯(8463m),
從定日縣卡達鄉可遠眺其北面雄偉山容,
而高銘和的英文名Makalu正是源自此峰。





▲K2頂峰旗雲  聖母之下、眾山之上的世界第二高峰K2(8611m),
中文名喬戈里,乃喀喇崑崙山脈中段的參天巨峰,頂上旗雲飄飄,
雪山藍天,相映成趣。




卓奧友峰  卓奧友峰海拔8201公尺,是世界第六高峰,


位於定日縣的崗嘎鄉,每年吸引很多登山隊伍前來攀登。





K2之晨  
    夜宿群峰之間,營紮白雲之上,晨起雪冷風寒,
    仰望喬戈里,頓覺膽氣生,而塵心滅。


      以上精采高山照片→高銘和攝


 


攀上人生的高峰


  高銘和在瑞芳山區長大,父親是煤礦工 人,山是高銘和小時和玩伴遊戲的場所。他對山並沒有特別的想法,只覺得像鄰居一樣熟悉而親切,至於登高山更不在他年少的夢想裏。他也許是因為在山裏長大, 似乎在冥冥中和山有著奇特的緣份。經過一大段在外求學的時間,踏入社會工作,在機緣巧合下,山在他的生命中逐漸有了不同的意義。


 


  1970、80年代間,攀岩運動才在臺灣起步不久,高銘和在登山前輩賴長壽的指導下,一得空就在北投的大炮巖場勤加練習。二十來歲的高銘和,在大炮巖的懸巖下,用巖釘紮緊一個吊床,攀累了就躺在吊床上彈吉他自娛。


  1975年農曆春節,他參加賴長壽領隊的合歡山冬季雪訓,認識一位遠在德國當護士的臺灣女子,便請她回德國之後,幫忙購買登山書籍。後來她寄來一本德文登山書,高銘和翻開一看,圖片非常精采, 卻一個字也看不懂,怎麼辦?去德國文化中心報名,補習德文。開班時,老師問全班同學讀德文的目的,大家的理由不外乎留學、工作,只有高銘和一人,是為了登 山,大家覺得不可思議。「我當時想,只要學會基本的字母,知道如何翻查字典也就夠了。」就這樣學了一年,後來靠著勤翻字典,倒也看懂了幾分書中的內容。


   1981年,高銘和新婚不久,中華山嶽協會舉辦聖母峰南側大本營健行,因為當時出國不易,臺灣岳界遠征海外高山更無前例。因此,雖然只是到五千多公尺的大本營健行卻是臺灣岳界的一項創舉。


  當時,高銘和協助主辦單位收集聖母峰的資料,心裏隱約萌生一個念頭10年後攀登聖母峰。1984年的法國行,可說是實現這個想法的第一步。藉著在沙烏地阿拉伯工作的地利之便,高銘和前往登山活動發源地法國霞夢尼(Chamonix)參加國際登山大會。霞夢尼是攀登阿爾卑斯山最高峰白朗峰(Mont Blanc,標高4807公尺)的起點,一個人口不到兩萬人的小鎮,每年卻湧入百萬名遊客前來登山和滑雪。


   這次國際登山大會,齊聚各國的登山好手,個個虎背熊腰、身手了得。「我的體格和他們一比,像個小孩子。」對高銘和而言,那是一個新奇又愉快的經驗,他操作不甚流利的英語,不斷和各國登山者交 換經驗。十多年勤於吸收國外新知的好處,在此時充分發揮。「外國登山家提到的觀念、技術,我都有些底,因此可以談得比較深入。」第一次親身體驗歐洲登山活 動的專業化和普及,對高銘和往後十年的登山生涯,別具意義。


    海外遠征登山其實是個籠統的名稱,嚴格說起來,以目標地來畫分,喜馬拉雅山系和喀喇崑崙山系的高山,才算是真正的海外遠征登山。因為世界上十四座 八千公尺 以上的高山,全數集中在此。這兩座山系,也有五、六千公尺 的山峰,但高度低不代表難度相對降低,所以境內有多座喜馬拉雅群峰的尼泊爾,又將這些高峰分為兩類,一類是屬於健行(Trekking)級,只要取得健行許可即可前往攀登;另一類是遠征級(Expedition),難度比健行級高很多,冒險性相對提高。

   1988年南美洲阿空加瓜山遠征隊是高 銘和登山生涯中的轉捩點。在這之前,他雖然在組織社團、攀巖教練、登山領隊,和籌劃國際登山大會等方面,累積深厚的領導經驗,但帶隊伍出國,和外國政府交 涉等,籌募經費等,這是頭一遭。這也是他由攀巖轉型到攀登高山的關鍵時刻。標高 6959公尺 的阿空加瓜山,是南美洲安地斯山脈的最高峰,也是南半球最高峰,它本來不在高銘和的計劃裏,但因當時有兩名臺灣的登山者在印度登山遇難,高銘和打消前往印 度的念頭,轉向美洲。而且為了找廠商贊助,必須是一座聽來響亮的山峰,比較可能募到經費,位在阿根廷的阿空加瓜山於是脫穎而出。從1986年開始計劃、招 募隊員、籌措經費,1988年2月終於成行。依照高銘和的標準,阿空加瓜山的攀登難度不高,但是高度是他最大的考量,由此可以測知自己在這樣的高度、氣溫、天候條件下,身體和心理的反應。


   阿空加瓜山之後,高銘和緊接著攀登日本的劍岳(2998公尺)、印度的怒峰(Nun,7135公尺)、印度喀喇崑崙山脈東段最高峰莎瑟峰(Saser Kangri,7672公尺),年年出征,沒有一年例外。在莎瑟峰與印度隊聯合攀登的經驗中,高銘和對海外登山又有更一層深刻的體會。


   一個國內的登山好手,即便體力過人、登山資歷深厚,一旦去海外登山,尤其是登遠征級的高山,如果仍用在國內登山的模式去攀登,很容易使自己陷於險境。因為體能對攀登海外高山而言,只是最基本的 條件,在高海拔山區,因為空氣稀薄、氧氣不足,溫度又低,即使不動,身體的熱能消耗非常快速,而且是在不知不覺間消耗掉。因此如果不懂得適當收放自己的體 能,切實做好高度適應,往往到最後已無餘力攀登。


   高銘和一方面對海外高山的狀況與高山氣候適應得相當良好。幾次遠征活動下來,他目標放得更高了,他說:「我在登阿空加瓜時就想著,最後我還是要回到喜馬拉雅山,這座世界最高的登山舞臺。」


  1991年,高銘和組織了西藏卓奧友峰(Cho Oyu, 8201公尺)遠征隊,這是第一支進入西藏的臺灣登山隊伍,也是臺灣第一支遠征八千公尺山峰的隊伍。當時在西藏,高銘和深思後決定來年回西藏攀登珠穆朗瑪峰。聖母峰有兩大路線,一是北側,從西藏攀登,一是南側,在尼泊爾境內。他自西藏取道尼 泊爾回臺灣,在加德滿都短暫停留,心想既然決定攀登聖母峰,不妨也向尼泊爾政府提出申請看看。由於政治因素,臺灣登山隊自1970年代開始申請,從未取得尼泊爾的許可。當時高銘和也只是姑且一試。

   1992年8月,高銘和和隊友陳秋霞、張清水三人,前往西藏攀登聖母峰。在大風雪中,高銘和強登到8050公尺處,還是被迫折返,未能登頂。不過值得安慰的是,高銘和是臺灣首位突破八千公尺瓶頸的登山者。


 


  1993年12月,尼泊爾政府終於有了回音,同意他以「臺灣聖母峰遠征隊」的名義,於1996年春季由南側攀登聖母峰。一接到消息,高銘和馬上著手遠征隊的組訓計劃。


 


  籌組聖母峰遠征隊的過程,實在是困難重重、充滿波折。隊員招募就不容易,而且幾乎都沒遠征的經驗;七、八百萬的經費,原已經令人頭痛,沒想到尼泊爾政府又將五萬美元的登山規費,提高到七萬美元。出發前一年,在阿拉斯加的麥肯尼峰(Mckinley,6194公尺)進行易地訓練,登頂後下山途中,又發生一名隊員遇難、兩名隊員凍傷的悲劇。高銘和身為領隊,必須親自一一解決這些繁瑣累人的善後問題。


 


  老友陳聯順分析高銘和的個性:「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執著,沒有這種勇往直前的執著精神,很難有高人一等的成就。」要不是憑藉堅強的意志力,恐怕早已打了退堂鼓。不過就像在登頂聖母峰那天,當雪巴 感覺天候惡劣,在距峰頂僅 一百公尺 的南峰,要求放棄攻頂時,眼看他國隊伍都繼續前行,高銘和一咬牙決定攻頂的那一刻,是福是禍、是對是錯,難以一語論斷。但這一次的聖母峰登頂,對他23年的登山生涯,不管是生理、心理或技術上,當然是一個絕對關鍵性的巔峰,必須以生命來作賭注。


 


  義大利登山家梅斯納(Reinhold Messner) 是高銘和景仰的登山家,他以16年的時間,首先完成全世界十四座八千公尺 高峰的攀登壯舉,在世界登山史上具有崇高無比的地位。高銘和最佩服梅斯納這種「敢於做前人未曾做過之事」的大無畏精神。在梅斯納的自傳中,他提到最在意的 不是完成十四座高峰的攀登,而是尋找更困難的攀登路線與方式,一再突破自己登山的極限,才是他的終極目的。高銘和對登山的執著,和梅斯納的理念本質上是相 通的。


 


  開始登山的前幾年,高銘和已經意識到自 己對山的執迷,隱隱感覺到,山終究會讓他實現一些什麼。二十年過去,他才慢慢瞭解,山幫助他實現的原來就是自我,突破身體、心理和外界的限制,完成心中更 高的目標。尤其作為臺灣的登山者,能將登山當作事業去經營,不需朝九晚五賺取生活所需的,實在少之又少。高銘和也不例外,在中興工程顧問公司工作二十多 年,為了登山只好經常請假,有的人無法請長假登山,只好辭職。在臺灣,高銘和是少數在工作之餘,還能長期經營登山生涯的人。


 


  高銘和一直以業餘的方式登山,雖然投注極大心力,也頗有佳績,但是他每每問自己,登山的層次應該不僅止於此吧?1991年在西藏攀登卓奧友峰時,無意間的一次閒談,引發他做《中國百岳》的構 想。回到臺灣,尚未找到出版商支援,高銘和就已出入西藏多次收集資料,沒多久就端出熱騰騰的「中國百岳計劃」,後來終於得到綿繡出版公司董事長許鍾榮的支 援。計劃一談成,高銘和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將自己的登山志趣,轉變成事業的一大契機,此時不做更待何時。1994年,他終於辭掉二十多年的工作,雖然只差兩、三年就可以領到退休金了,他的內心卻沒什麼掙扎,風塵僕僕來回臺灣和西藏之間,除了臺北家中的小兒子,當時唯一記掛的就是1996年聖母峰遠征計劃。


 


  「人的一生只要做一件有意義的事就夠了。」高銘和就憑著這樣的信念,希望能完成《中國百岳》攝影計劃,將他圈選出的一百座中國名山的真面目,和有關的風土人情,實地考察記錄下來,一方面為個人登山生涯留下一份記錄,而這個計劃能由中國人來完成,其意義更是不凡。


 


  高銘和念國二的小兒子問他:「爸,你未 來還有什麼計劃?」兒子甚至提議不再繼續升學,畢業就去工作。其實他在學校成績中上,還編入升學班,要參加高中聯考。兒子擔心的是,高銘和失去手指和腳趾 之後,恐怕無法謀生了。高銘和回說:「你不要擔心,我還有頭腦,可以想辦法工作。」儘管為登聖母峰付出這麼高的代價,高銘和還是一貫樂觀豁達的天性,既然光榮戰勝過死神一次,沒有理由在生活中敗下陣來。


 


  《中國百岳》已經不僅只是一項工作或事業,而是高銘和此生最重要的理想。老友陳聯順對他有十足的信心:「除非他倒下來了,否則他不會放棄已經決定的目標。」等到手術全部完成,高銘和希望在兩年後繼續《中國百岳》未完成的部分,他盤算著,西藏高山的部分,到去年初為止已經完成百分之七十,接下來是新疆、四川、雲南等地的名山……預計2012年完成。





▲看著他用虎口邊的拇指根部,握著筆幫讀者一一簽名,
內心激起一股強烈的感動,對於他的山難死裏逃生的經驗,
熬過十五次的大小手術,依然對生命充滿期待的堅強和樂觀,
一個人在有限的生命中,能夠那麼清楚地知道自己追求是什麼。
從這個角度看,高銘和樂觀豁達的人生態度是值得我們的學習。

讀者問高銘和:如果知道結果是這樣(失去十指與十趾),您還會登上聖母峰嗎?
高銘和的回答一點都不矯情做作:當然不會!

當下好想去握他的手,但最終沒衝動去做,現在想想倒是有點遺憾





【本書特色 】


  他是以「台灣隊」名義登上聖母峰的第一人,也是聖母峰世紀山難奇蹟的倖存者。失去十指與十趾卻用堅韌意志克服身體殘缺的他,更是一個跨越生命難關的勇者!


 【內容簡介】


  我沒有死在聖母峰上,撿回了一條命,我是幸運的;我的手指還殘留著一小節拇指,可以做些簡單的事,我是幸運的;雖然我失去了腳趾,但我仍然能走路,我是幸運的。山,讓我的人生充滿遺憾,也讓我的人生充滿燦爛!─   高銘和





一座山的勇氣,值得推薦的一本優良好書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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